她温柔地看着巢,对着我的一只眼里流下泪来。

“我们终究是输了。”她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拉伸,兹拉兹拉地贯穿了我的耳膜。

我觉得耳朵眼儿在往外渗血,疼得我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我试图指出她措词中的失误——并没有什么我们。我和她是截然不同的生物,如果,她算是生命体的话。

但是我最终什么也没说,而是陪她沉默地看着像蜂蜜一样流动黄澄澄光芒的巢,一格一格地崩塌,到后来一排一排地化为尘埃。

那些粉尘在黑暗的宇宙中逸散,折射着细微的恒星光芒。

我缓缓躺下,恒温的液体隔着厚厚的防护服逐渐淹没我的躯干,这让我想起许多年前,人们下葬时一抔一抔铲在棺材上的黄土。

我能感受到,轻柔的水托着我的头罩,像母亲温柔的双手。

她在一旁喃喃道:“睡吧。孩子。等你醒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我难过地笑了,因为我知道,已经没有人可以来唤醒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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